成都宵夜
溫暖的撫慰與嗲嗲的“不存在”
成都的夜晚,比北京來得更晚一些。每到入夜,我就不知如何是好,不知道去哪里吃飯,不是選擇太少,而是選擇太多。沒有串串香的夜晚總覺得不完整,沒有紅油兔丁、麻辣兔頭的夜晚也有欠缺,沒有吆三喝四沒有擺龍門陣吃燒烤喝啤酒的晚上,更是遺憾。
在冬天,夜宵的最佳選擇是老媽蹄花。在成都,有許多家標(biāo)榜自己是正宗老媽蹄花,以至于誰也說不明白到底誰是正宗。但是當(dāng)?shù)氐某载泜兏嬖V我,最早的老媽蹄花是在西御街和半邊街的交接口子上,有一個(gè)大媽,把自己燉的豬蹄花,擺到口子上賣。大媽燉的蹄花,湯白肉爛,加在里面的雪豆,燉得開花開朵,香濃的湯汁里,撒上香蔥花,再加上自己做的家常剁椒豆瓣做蘸水碟子,叫人一坐下,就恨不得馬上狼吞虎咽,稀里嘩啦。
成都的許多餐館,名字都透著親切,諸如老媽蹄花、老媽兔頭、黃三哥、張大媽串串香、劉二哥燒烤。一份濃郁的老媽蹄花下肚,這個(gè)夜晚才算完整。從子夜到凌晨這段時(shí)間的飯局,成都話叫“鬼飲食”:給晝伏夜出過“鬼日子”的人們提供昏暗的撫慰,鬼飲食都是熱湯熱面,因?yàn)椤肮怼弊钚枰氖菧嘏?/p>
無論是串串香還是缽缽雞,用成都口音讀出來才別有一番嗲嗲的韻味。這個(gè)城市的宵夜也是嗲嗲的存在。存在這個(gè)詞,似乎更應(yīng)該是“不存在”,我喜歡聽著成都的姑娘在吃下一個(gè)串串之后,說一句“不存在”,在成都話中,接近于“甭客氣”“沒什么”或“You are welcome”,說時(shí)伴有昂首擺手的動(dòng)作,秀美姑娘一旦灑脫起來,簡(jiǎn)直令人怦然心動(dòng)。(本版采寫/新京報(bào)記者 趙子云 本版攝影/新京報(bào)記者 秦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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