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秘境
一開始只有一個單純的想法,只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看看,轉(zhuǎn)變一下前一陣煩躁的心情。漸漸地了解了很多關(guān)于稻城的介紹,簡單的想法竟然慢慢膨脹成了一種不可遏止的和向往,直到有了這次長達(dá)七天、行程2000多公里的稻城、亞丁之行;氐綉讶岬膩y七八糟的家里,終于可以收拾興奮了很久的心情,靜下心來回顧這次特別的旅行,慢慢品味短短的七天帶來的快樂,品味短短七天無拘無束、自由自在放松心情的美好回憶。
與以往所有我的游記一樣,我會頗有些主觀地談起每一個風(fēng)景,肯定還有因為走馬觀花和回憶不準(zhǔn)確所無法避免的敘述錯誤,不過畢竟這是我的旅行和我個人的感受,我記憶里有的不僅僅是那些美麗的風(fēng)景,更多的是在景色出現(xiàn)在面前那一瞬間的我自己的心情和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巴朗山
離開成都的第一天,我們的車開了200公里左右,我們就在巴朗山率先感受到了什么是山。巴朗山不是一座非常高的山,可是卻是由川入藏道路的北線必經(jīng)的第一座高山。從車上不大看得到山的全貌,只看到山上的草色還比較偏黃,有零零星星的牦牛在吃草,車在盤山公路上慢慢地繞著山開著,因為路上可能有一些小石頭,所以我們在車上有一些顛簸。從車窗外可以看到蜿蜒在山腰的公路,一點點向上,向前延伸著,看不到山頂。正好mp3里放起迪克牛仔的《三萬英尺》:“爬升,引力將我推向椅背”,聲音蒼涼,略有一點澀,映襯得本來有些暗的天空更加陰霾,山的形狀也若隱若現(xiàn)在薄薄的暮色里,顯得巍峨險峻。
果然,在半山腰就下起了小雪。山里的雪和平原不太一樣,似乎都是一顆顆的雪珠,沒有六角形的雪花形成,但是更加細(xì)密實在。前排有人開窗,一陣?yán)滹L(fēng)吹了進(jìn)來,和著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好像是一種叫做D&G的淡香水牌子......小資的知識和心情都不能御寒,轉(zhuǎn)眼想到只帶了一件不算太厚的毛衣,趕緊換上,稍微暖和了一點,稍稍彌補(bǔ)自己做得不夠準(zhǔn)的WeatherForecast,自嘲地安慰自己:我只是個SalesForecast的專家。
在山頂?shù)膱嚎,我們的藏族?dǎo)游曉蔓取出了很多各種顏色的小紙片往窗外撒出去,并且發(fā)動我們一起撒,而且邊撒邊喊:“呀拉嗦!”,這是藏族的一種風(fēng)俗習(xí)慣,各種顏色的小紙片上印有風(fēng)馬圖案和祈禱平安的經(jīng)文,意在祈求山神菩薩保佑路人一路平安、吉祥如意的意思。大家很快都學(xué)會了,不一會,滿天飛舞的都是花花綠綠的小紙片,應(yīng)和著大聲的叫喊聲和笑聲,聽說藏族傳說中山神菩薩都是驍勇尚武的神仙,特別喜歡充滿陽剛之氣的男子的吼聲--我們車的毛同志應(yīng)該是特別受到山神喜歡的那一型,他的吼聲好洪亮,不過當(dāng)天晚上我才會知道,洪亮的絕不僅僅是他白天的吼聲......其實山頂很平坦,光禿禿的沒有什么草,在山頂?shù)男那楹茌p松,所以我十分不敬地從山頂?shù)臉幼勇?lián)想起了山神菩薩的形象......
下山后遠(yuǎn)遠(yuǎn)地看山的背影,仍然高大險峻,而我們的車已經(jīng)開過了,山的高度和尊嚴(yán),其實在山頂感受到的不是很深,在山腳下感受的山比起在山頂感受的山,總是要高大那么一點的,所以如果不到山頂,不必妄自菲薄于自己的渺小——仰視總是使很多東西看起來更加高大,更加難以企及。
丹巴甲居藏寨
下了巴朗山,又遠(yuǎn)遠(yuǎn)地眺望了一下白雪覆蓋的四姑娘山,我們開始往丹巴趕路,因為白天我們的車壞了,修車耽擱了一些時間,所以只好從傍晚一直開到晚上。在小金縣到丹巴的路上,月亮從車窗外望出去有點藍(lán)熒熒的冷光,而路上因為去年泥石流爆發(fā)而有很多地方很不好開,一想到去年夏天有幾個上海老師就是在這個地方被泥石流帶走,還有一個被淹沒在泥石流下面的寨子,大家都有一點點的擔(dān)心和害怕,加上車上有至少三個人或多或少與上海脫不了干系,剛剛出來時的那種興奮勁頭稍微有點減弱。還好開車的呂師傅是個很有水平和經(jīng)驗的老司機(jī),在顛顛簸簸中把車子開到了丹巴的藏寨。
驚魂初定的一行人跳下了車,三四層樓高的藏寨已經(jīng)在正前方的月光下閃現(xiàn)出柔和的輪廓了,門口還有一棵巨大的核桃樹在路邊伸出樹枝。有點像阿來在《塵埃落定》里描述的土司家,不過顯然月光下的藏寨少了土司家的威嚴(yán)和氣派,卻多了一分平民百姓的溫暖和親切。
藏族的一家人十分熱情,很快,酥油茶、青稞酒、很大的鍋盔端了上來,大家開始吃晚飯。藏族的姑娘們一點也不拘謹(jǐn),唱起了歡迎的祝酒歌曲,聲音高亢,可以用響遏行云來形容,我們一時間都有些陶醉在青稞酒淡淡的味道和酥油茶咸咸的口感里了,我反而對很多人愛吃的香豬腿沒什么太大的熱情——只是熏制的豬腿肉,還不如靖江的肉脯好吃些。晚上就睡在藏民家里,其實這里的藏民家里什么都有,有熱水洗臉,有電燈照明,甚至還有有線電視。唯一不太習(xí)慣的就是那高屋建瓴的無水廁所,從一個四四方方的小孔望下去,離地面有三四米高......本來睡得還好,半夜醒來一次,聽到老毛同志震耳欲聾的鼾聲,驚為天人......
早上在藏寨真的聽到了公雞打鳴的聲音,不過太早了,5點鐘左右公雞就開始鬧騰了,叫的聲嘶力竭的讓人想起《冷山》里妮可基德曼說的一句話:“我想那公雞一定是惡魔!”,可惜這里看不到奧斯卡最佳女配角瑞妮齊威格麻利的殺雞手段......不過還好,覺睡得算是不錯的,沒有太受到呼嚕聲的影響。伸個懶腰,看到金色的陽光照在藏寨的白墻和紅窗戶上,東邊的墨爾多神山看起來線條清晰,山上的草和樹完全都綠了,還間雜著些紅紅紫紫的花,應(yīng)該是杜鵑吧;山腳下的大金河水正滔滔地向東流去,到處炊煙裊裊,果然是名不虛傳的田園牧歌的童話世界。
每個人都在拍照,戴上藏族的帽子圍上寬寬的腰帶的游牧民Pose,穿上藏族袍子戴上銀飾的藏族丫鬟Look都讓來自城市的一群人們感到新奇而特別,大家忙著在獨木梯上爬上爬下,感受藏民的日常生活。我戴上藏民放牧的駝色氈帽的樣子據(jù)說特別象藏民,可能是因為我穿了身同色的外套的緣故吧,后來一直在路上想買一頂合適的氈帽,卻始終沒有碰到合適的。
臨走前,看到一個昨晚唱歌的藏族美眉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休閑裝,一條水磨藍(lán)的牛仔褲和一雙運動鞋走在北京或者上海的大街上一點也不會不協(xié)調(diào)——時尚,就這樣滲透在我們這個國家的每一個角落,不管山多高,海多遠(yuǎn)。
走了很遠(yuǎn)還是怕自己忘記這個美麗的地方叫什么名字,導(dǎo)游告訴我:“美人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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