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薩斯人有一種不同于法國其他地方的氣質,淡薄、質樸中帶著幾分豪爽,他們住著古老的木筋房,大塊吃肉、大口喝酒,隱居鄉(xiāng)村。開輛法國車,順著阿爾薩斯鄉(xiāng)間小路一頭扎進去,便能很容易體味到只屬于那里的美食、美酒和生活態(tài)度。
斯特拉斯堡 靈感來自葡萄酒
“門外廣場上的那位德國人古登堡(Gutenberg),當年是在這里,受葡萄酒榨汁機工作原理啟發(fā),才發(fā)明了金屬活字印刷術。阿爾薩斯美食對歐洲發(fā)展做了貢獻。”
發(fā)表這番言論的是一位侍酒師,我此時正坐在他工作的餐廳,一邊喝開胃酒一邊吃頭盤。一會兒工夫,主菜上桌:巨大的手工雙耳紅銅鍋中,白色酸菜鋪底,香腸、熏肉、風干臘腸、五花肉擺滿一圈,一個巨大的豬蹄棒放在中央,它們在鍋中熱氣騰騰、散發(fā)著香味,讓人看上去胃口大開又一籌莫展:什么飯量的人,才能吃完它?
還好,這巨大分量的食物是屬于整桌人的,只是按當?shù)貍鹘y(tǒng),大餐必須要完整端上秀給大家看后,才能進行分配。被每個人端著合影后,這鍋今天的主菜平均分配到所有人的餐盤中,香腸味道濃重、蹄棒香滑不膩,適當時吃點酸菜,滿口又換成了清新的滋味。
這樣的大餐中,當然少不了白葡萄酒作陪。作為法國最重要的白酒產區(qū),阿爾薩斯的雷司令(Riesling)、白皮諾(PiontBlanc)等品種的白葡萄酒果香濃郁、口感清爽,并且連酒瓶和使用的酒杯都與其他地方不同:“五短身材”的瑪瑙綠色圓肚杯配上修長的“阿爾薩斯高頸瓶”(Flute),在餐桌上,阿爾薩斯的特別便體現(xiàn)出來。
如果不是侍酒師的話,我在酒足飯飽后,會像來這里旅行的所有人那樣,徑直去欣賞斯特拉斯堡大教堂(LaCathédrale)的風采:先遠望,在門口駐足欣賞外觀那些精美絕倫又數(shù)不勝數(shù)的雕塑后,進入其中聽管風琴的天籟之音,氣喘吁吁地爬上鐘樓俯瞰全景,最后在廣場上邊喝咖啡邊側耳聆聽整點鐘聲……不過此時我更想看看那位受到葡萄酒榨汁機啟發(fā)的發(fā)明家,于是直奔教堂跟前的古登堡廣場。廣場中央那位居高臨下、手捧圣經(jīng)、俯瞰眾生的人物,正是古登堡,廣場用他的名字命名。1434年,這位在德國出生的年輕人來到斯特拉斯堡,在此的10年間,他發(fā)明了銅版活字印刷術,從此,《圣經(jīng)》等著作開始廣泛流傳民間,文化、知識、思想開始在民間廣泛普及。如今,廣場是當?shù)厝松钪凶钇胀ǖ慕M成部分,而這雕像更顯得很不起眼。雕像下方,一輛賣手工冰激凌的攤子生意不錯,來來往往的人遞進歐元,接過冰激凌,然后邊吃邊離開,沒有人留意雕像。對美食的專注,在斯特拉斯堡人心中似乎從來就是第一位的。我想古登堡并不介意,因為如果真如侍酒師所說,那么他自己也是因為這份專注,才發(fā)明了印刷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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