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個表演者和最后一個觀眾
曾有媒體形容劉永周的表演團隊:這是云南唯一活著的皮影戲班。
近幾年,看皮影的人漸漸少了,劉永周表演的場次也從一年上百場銳減到二十幾場,平均月收入不足千元。兒孫們都改做其他行業(yè)了。除了一些老人在農(nóng)閑時節(jié)幫著客串一下,劉永周只有一個固定的表演搭檔--曾經(jīng)一同拜師學(xué)藝的村民劉定三。當(dāng)他提出我們可以1200元包下一場表演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劉定三有事不能參加演出,劉永周說:今晚只能唱獨角戲了。演出劇目,是他的經(jīng)典之作《七郎之死》。
晚上八點多,騰沖的天空才慢慢黑了下來。兩層樓高的皮影戲樓與劉氏宗祠隔路相望,設(shè)在宗祠里面的村委會大聲地放著廣播喇叭,不時重復(fù)一下今晚有皮影戲表演的通知。此刻,作為看臺的馬路空蕩蕩的,只有我一個人,但是劉永周胸有成竹地說:再過一會兒,再過一會兒,人們吃完飯,看完電視,就過來了。
劉永周在幾個老伙計抬著工具,上了戲樓拾掇著,把皮影一一組裝好,再掛在繩子上。忙活了大半個小時,旁邊漸漸聚攏了不少村民圍觀?扉_場時,戲樓前面果然已站了不少人,其中一個老人帶了一條長凳,做持久觀賞之打算。
一開始,表演進行得并不理想。劉永周的嗓子有點嘶啞,唱詞也有些忘記了,唱到一半會停頓一下,重復(fù)幾聲,好像唱片卡殼了一般,惹得底下一片哄堂大笑。坐在路邊欄桿上的孩子學(xué)著他的唱腔,彼此笑鬧著。我從村委會借了把椅子,作為唯一的外來客,坐在觀眾中間顯得十分另類。好在我的存在并未影響村民們的正常交流:左邊一群老先生討論著皮影戲在寨子里的發(fā)展歷史;右邊一群婦女熱烈地交換育兒心得;后面一群小孩在追逐打鬧,不時發(fā)出開心的笑聲;旁邊一個籃球場上,幾個從傍晚就活躍在那里的少年依然精力旺盛,絲毫不為這邊的熱鬧所動,倒是運球的聲音不斷傳入我的耳膜,讓我的思緒從舞臺上游離。
顯然,寨子里的廣播通知對聚集觀眾起了作用。這場表演對于村民來說,更像是一個社交的平臺,功能有如趕集。我靜坐其中,專注地仰望著幕布上的人物飛動--并非我對皮影戲的興趣有多么濃,而是我想不出有什么辦法可以融入周圍的熱鬧當(dāng)中。
騰沖是云南省歷史文化名城,是大地構(gòu)造中熔煉出來的“琥珀”,人稱“翡翠城”和“極邊第一城”。騰沖,這座南方絲綢之路上的歷史文化名城,歷經(jīng)滄桑,積淀了豐實深厚的歷史文化,邊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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