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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堂中間屋頂藻井的天窗是全開放的,陽光罩在正中的主佛蓮臺上,與殿堂大門投進(jìn)的一條光影相呼應(yīng),使朝拜者感覺置身于普照的佛光中。大量濃艷的紅色中,間以深暗的青綠、白、灰色和局部的金繪,使紅廟滿壁設(shè)色艷麗,一派金碧輝煌,身入其中,有一種熱烈的激情和神圣的歡快與富足感,好像擺脫了死亡與恐懼、孤獨(dú)和迷茫,而佛的世界在這兒也顯得和人有了一種親近感!鞍凑兆骷倚苡旱恼f法,紅廟是古格藝術(shù)的一個象征,它那似血的紅艷是古格時代的一種熱烈的象征,或許這正來自于古格人對生命所賦予的高昂的熱情,所賦予的理想和包容精神,抑或也來自于古格人對密宗圖式所特有的觀想和體驗(yàn)。這種熱情和理想不僅流溢在被充分贊美的佛的世界,也表現(xiàn)在對歡樂、對豐滿富足、對高雅恬靜的偏好,對女性的贊美,對花草圖案不厭其煩的勾勒。或許正是這種具有高度熱誠和兼容精神的特殊氣質(zhì),使其極富創(chuàng)造力地將東西南北匯聚而來的繁復(fù)的圖式和語義、風(fēng)格和手法融會為一種在“古格紅”、“古格綠”和“古格藍(lán)”(熊育群語)中擴(kuò)展的古格圖式……
從紅殿出來,管理員鎖上門就走了。
我們自己慢慢往上爬。
城堡山坡下方,大多是民居,房屋雖然沒有頂,可是墻壁殘存,能夠看出來,面積很小,洞穴也很淺。這一帶應(yīng)該是底層社會老百姓的生活場所。有些洞窟的洞壁被煙火熏得結(jié)了一層厚厚的像瀝青一樣的黑物質(zhì);有的洞中還有一個一個的坑,估計是埋鍋造飯的痕跡。古格老百姓千年以前的生活場景宛如一幅立體的清明上河圖,歷歷在目。
很快就到了山頂了。這里視野突然非常開闊,附近幾百公里的土林和山下的民居盡收眼底。
山上有一座王宮。面積大概100多平米,這就是當(dāng)年古格國王和政府首腦機(jī)構(gòu)所在地。王宮總是高高在上,一方面是為了防御,另一方面也象征著國王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然而,戰(zhàn)火摧毀了城堡,黃沙淹沒了豪杰。望眼前滿目凄涼,千古滄桑,一個興起于十世紀(jì),演出了七百年燦爛歷史政劇,經(jīng)歷過十六位世襲國王,擁有過十萬人之眾的龐然大國竟然在1635年巴達(dá)克人入侵的戰(zhàn)爭中瞬間灰飛煙滅。它為什么會消失得這樣突然?當(dāng)年的十萬之眾為什么會無影無蹤?這對我們確實(shí)是一個充滿誘惑的千古之謎。
宮殿外,有個殘破的佛堂,沒有屋頂,可是壁畫的顏色仍然鮮艷。畫面很粗,沒有下面殿堂里的那么精美,也許一場雨水就會讓它完全毀滅。
往北邊走,在懸崖的盡頭,有一座宮殿,旁邊,是一座比王宮更加高大的建筑,屋頂沒有了,只剩四面斷壁。走進(jìn)去,四壁有五六米高,只有前面應(yīng)該是門口的地方,面對著百里土林,F(xiàn)代社會的我都能感覺到這個地方場景極其宏大,氣派非凡。這可能是一座佛殿吧。里面空空如也。
燦爛的古格人間蒸發(fā)了,像當(dāng)年洶涌的大河,干枯之后,只剩下鵝卵石呆呆地留在河床上……
當(dāng)你置身于碧波蕩漾的班公湖和群鳥競飛的鳥島,看到那些翱翔展翅的潔白翅羽,把天空和天地的氣息撮合,被洗禮的心靈就會流露出對大自然、對生命的感動!
日土,湖泊圍繞的地方
看過古格王朝的遺址之后,一直有種惴惴的感覺,千年如霎時般逝去,而我又一日似走過這個王朝的千年輝煌與千年沉默。即便如此,日土仍值得一去,雖然可能只是浮光掠影地一瞥,雖然此行的意義僅僅在于完善阿里三圍之行。我只是想看看那班公湖和那日木棟巖畫,一眼就成。
首先要拜訪的是班公湖。進(jìn)藏好多次,不知多少次聽到過它的名字。但知情的日土人不高興聽到這名字。他們不厭其煩地向外來人提醒和糾正:”班公“是印度語(大約是一方小草甸的意思),藏語稱它為”措木昂拉仁波湖“,意思是”長的仙鴨湖“。這大約由于湖中鳥島多有斑頭雁居住,而當(dāng)?shù)厝朔Q斑頭雁為”灰鴨“。
班公措說是一個湖,其實(shí)更像一條大河。從地圖上看,那一線藍(lán)自日土延伸到克什米爾境內(nèi)。它全長155公里,面積卻不過346平方公里。從地形上看,類似山南地區(qū)的羊卓雍錯,只是比羊湖更窄。班公錯在我國境內(nèi)長約百余公里,延伸到克什米爾的地方只有不到50公里。
據(jù)說,班公措很奇特的一點(diǎn),就是在我國境內(nèi)湖水由東向西依次為淡水、半咸水,湖水清澈、鳥歡魚躍、生機(jī)一片,但到了克什米爾境內(nèi),卻變成了咸水,不僅人畜不能飲用,連魚兒也不能生長。
天氣有些陰暗,站在湖邊,對于已經(jīng)到來的審美眩暈,雖早有心理準(zhǔn)備,卻也幾乎發(fā)不出感慨了。他沒有圣湖瑪旁雍措的色彩斑斕,卻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讓人震撼。
雨開始下來了,反正我的冒牌NorceFace沖鋒衣還能起到一點(diǎn)防水的作用,索性不理它,繼續(xù)走。看著風(fēng)雨中的班公錯,蔚藍(lán)的湖面與天空遙相呼應(yīng);蛟S是風(fēng)雨大作,又或許我根本來的不是時候,在這個世界海拔最高的鳥的世界里,號稱“班公錯的靈魂”的那些鳥兒,我卻無幸得見。
沿著新藏線往南走,過了班公措,沿途就有很多地方分布著巖畫。巖畫是一種石刻文化,日土的巖畫在西藏最具代表性,而日土的巖畫又以齊吾普最為典型。據(jù)說,齊吾普位于無人區(qū),所以我的日士之行只看到了最容易看到的日木棟巖畫。這些巖畫是用銳器在巖壁上刻鑿而成,有陰刻、陽刻之分、線條筆劃有深有淺,色調(diào)簡約而鮮明,主要表現(xiàn)藏民族的先民們的社會生活風(fēng)貌,如狩獵、宗教祭禮、騎射、放牧、農(nóng)耕、舞蹈、戰(zhàn)爭等。
古阿里就這樣真切地漸顯輪廓,如同陽光驅(qū)散晨靄。在普蘭的宮穴、扎達(dá)的城堡、日土的巖畫中,我依稀感應(yīng)到了阿里千年前的迷蒙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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