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特的現(xiàn)象,那就是姑娘的上衣無領(lǐng)對襟,里面不穿內(nèi)衣,胸部微露。后才得知,奕車姑娘們都以擁有自己的“車愛”(“車愛”就是“親密的伙伴、情人”)而自豪。她們的上衣無領(lǐng)對襟,里面不穿內(nèi)衣,就是留給自己的“車愛”的。
在龍樹旁的山坡上,伴隨著陣陣鏗鏘有力而節(jié)奏明快的鼓聲,奕車男女開始跳舞狂歡。男子打起傳統(tǒng)的牛皮鼓,“咚咚咚咚……”,那是在向他們的天神傳遞信息。多情的姑娘、小伙子們成雙成對,面對面手舞足蹈。他們扭動臀胯、甚至模擬性交的舞蹈動作,充分展現(xiàn)自我,表達(dá)對情欲、生命的追求。
奕車人的歌舞、樂器及演奏方法非常獨特,特有的鼓舞(哈尼語稱“蘇獨獨瑟瑟”)最顯著的特點就是胯部與臀部的劇烈擺動和雙手夸張的前后劃動,顯得原始而奔放。
夜幕降臨了,一串串悅耳的歌聲掠過蒼穹傳入我的耳際:“美麗的姑娘啊,你現(xiàn)在何方?
我在夜里想你想得睡不著覺,不知道你是否也把我想念?”
我走出門來,在屋子轉(zhuǎn)角處,發(fā)現(xiàn)李三斗正靠在屋前的大樹上唱歌。見到我,他有些不好意思,原來他在唱歌給他以前的情人聽。明天他要去參加奕車人的“阿巴多”酒會,他的情人已經(jīng)到了村子里。今晚,激情難耐的他就用歌聲來傾訴對心上人的思念。
“阿巴多”酒會是奕車人愛情的盛宴,大都選擇在秋末、冬季和春季進(jìn)行。“阿巴多”,哈尼語是“喝酒”的意思。
他邀請我明天一起去參加“阿巴多”酒會,我正想了解一下奕車人的戀愛方式,就答應(yīng)了。
第二天下午,我和李三斗來到擺“阿巴多”酒會的人家。那些外村的姑娘們也三三兩兩地趕了過來。早已等得心急的小伙子們便將姑娘們擁入了“扭然”——專供青年男女集會的草房。
里面的酒宴辦得很豐盛,那些大塊的牛肉干巴、臘肉、香蕈、粑粑等擺滿了桌子。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桌子正中碗里放著一只煮熟的公雞,雞頭用筷子支起,像在引頸長鳴,雞脖子上還赫然掛著一對公雞睪丸。因為奕車人認(rèn)為公雞是神鳥,而戀愛和傳宗接代有關(guān),因而公雞和睪丸在“阿巴多”酒會上必不可少,它們是生殖繁衍的象征。
酒會開始了,姑娘、小伙子們相擁著自己的情人雙雙坐下。一位小伙子端起一杯酒,唱起了古老悠揚的曲調(diào),向旁邊的姑娘以歌示愛,并請姑娘喝下他手中的美酒。
這位姑娘見她早已中意的小伙子對她傾訴了愛的語言,不禁羞紅了臉,低下頭來接過了酒杯,也放開歌喉唱了起來,對小伙子表達(dá)了自己的愛慕之心。
接下來,這些情侶們相互對歌喝酒。當(dāng)夜色越來越濃時,“阿巴多”酒會便進(jìn)入了高潮。李三斗告訴我:這樣的高潮一直要延續(xù)到第二天破曉才會結(jié)束。在送姑娘們上路時,小伙子們將用芭蕉葉包著的糯米飯送給姑娘們路上吃,并與姑娘們約好下一次到姑娘們的寨子參加“阿巴多”的時間。
也許令人難以置信,在五六歲甚至出生才幾周的時候,奕車姑娘就由父母包辦,定下了“娃娃親”,過了14歲就可成婚。雖說是包辦的婚姻,奕車姑娘卻有很大的自由及令外人難以理解的婚姻習(xí)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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