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遠方某處不斷冒出煙霧。那就是爆炸現(xiàn)場嗎?
“差不多就在那個位置。”駕駛座上的夏君彥回答。
為什么不直接滅火?
煙霧是否有害健康?
我們的車駛進通往煉油廠門口的路,兩輛消防車就停在邊上。離大門不遠,還有兩輛消防指揮車。
沒法進入廠區(qū),因為保安很客氣地把我們幾個攔下了。不過,他們還是找來了煉油廠負責媒體接待的谷先生。
他說,發(fā)生爆炸的是一個約2300立方米的液化天然氣儲氣罐。3月11日,地震破壞了儲氣罐的基座,導致儲氣罐傾倒,大量可燃性氣體泄漏,遇到電線短路產(chǎn)生的火星后,發(fā)生爆炸。目前,消防部門采用保守的辦法滅火:用水不斷給儲氣罐降溫,用泡沫阻燃劑阻止火勢蔓延。
“為什么不直接滅火?”
“它里面有大量可燃物質,直接用化學方式滅火,可能會導致二次爆炸。我們用保守方式,就是想等里面的可燃物質燃盡,再處理現(xiàn)場!
煉油廠門口,一股奇怪的味道彌漫著,估計是燃燒引起的。看著沖天的黑煙,不禁讓人擔心這些氣體是否會影響人的健康。
“放心,這些氣體對人無害,政府之前已經(jīng)宣布過了!
■記者手記
領事館的緊急熱線救了我們
從杭州到東京輾轉15個小時
到現(xiàn)在,我依然難以想象朱丹陽和我是怎么完成這趟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行程的。
日本地震發(fā)生當晚(3月11日),我們就決定要飛赴日本直擊這場突如其來的人類災難。
3月12日9時20分,我們坐上了從杭州去上海的高鐵。50分鐘,我們一直忐忑這樣一個結果:能把簽證辦下來嗎?盡管手上的資料完備,可今天是周六,領事館應該休息。
好不容易找到領事館,打了兩通電話,一通的回復是電話錄音,另一通沒人接,果然休息去了。失望之余,兩人又開始琢磨別的法子,北京大使館不休息,應該可以簽下來吧……
種種辦法最后證明都是死胡同。絕望之余,我又打上海領事館的電話,依然是電話錄音,但這次我耐著性子聽完。電話錄音的結尾說了一個供日本人專用的緊急熱線。
事實證明,只要堅持,就會峰回路轉,這個電話挽救了這趟旅程。對方得知我們的來意后,迅速通知使館辦事人員。辦事人員讓我們在下午1時15分到使館辦理緊急簽證。
簽證之后,是機票問題。當時,兩人誰都不知道當天到底有多少趟航班飛日本,以及飛往哪座城市。又是無數(shù)電話的查詢,最后確認當天18時15分有一趟去名古屋的航班。
不管哪座城市,去了再說。
當?shù)貢r間21時45分左右,航班降落在名古屋中部機場。這時,我們再度面臨選擇:馬上動身去東京,或者當晚留宿名古屋。去東京,高鐵已經(jīng)下班,廉價的公交巴士要零時發(fā)車,而且還不能確定是否有班次,剩下的選擇是繼續(xù)走航空線。
這里得感謝名古屋中部機場的地勤人員,在他們的推薦下,我們選擇了SKY航空公司當天飛往東京的最后一趟航班,起飛時間是當天23時20分。
當?shù)貢r間3月13日零時30分,我和朱丹陽終于抵達東京。
從杭州到東京,我們奔波了整整15個小時。
東京的無奈
特大地震后的東京顯得很蕭條。高架上,來往車輛很少,我們的車快速行駛。
“以往東京可不這樣,經(jīng)常堵。這兩天,人們都不太愿意出來!痹跂|京工作有些年頭的夏君彥說。
我們和臺灣的同行在新宿告別。本以為,這個時尚區(qū)的熱鬧程度不亞于上海南京路、杭州武林商圈,畢竟,今天是星期天,而且東京這個2000平方公里大的地方生活著1300萬人口?墒牵谛滤,我沒看到熙熙攘攘、人頭攢動的情形。更多的是,漠然的人們匆匆而過。
我無法想象他們的國家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空前的災難。
在東京灣跨海大橋休息時,我曾遇到一對情侶,想請他們幫我找找公用電話。男孩很熱情,樓上樓下四處打聽,女孩笑容燦爛地陪著我,即便是和我聊剛剛經(jīng)歷的大地震和海嘯。
“地震來的時候,我在辦公室!
“你跑出去了嗎?”
“沒有!
“躲在桌子下?”
“沒有……經(jīng)歷過的地震太多了,這次只是比較大而已……”她笑容依舊,讓人想起《東京愛情故事》里的女主角赤名麗香,只是笑容中似乎夾雜著一份無奈。
相比之下,東京人更關注甲流。我的天,這種暴發(fā)于2009年的傳染病至今還未離開東京:無論是機場、巴士、休息站或是街頭小巷,白色的口罩總能“撲面而來”。
東京是現(xiàn)代的,四通八達的地鐵、高架,是最有力的佐證;東京是體貼的,這里的人總會想盡辦法幫助初來乍到的異鄉(xiāng)人;東京也是無奈的,因為無論它如何發(fā)展,劫難總是離它那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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