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牛糞熏烤的食物
畢竟是高海拔湖泊,負重徒步,行動需盡量的放緩,行走百米,就氣喘得要坐下休息。我們沿著湖邊行走了1個多小時,遠處的雪山還遠不著邊際,天色將晚,也已經(jīng)到了草原中間地帶,決定在距離湖邊百米之地開始扎營。
草原的植被,多是顆顆矮小的草垛,地上略略有些植物,好像是剛剛長出的黃綠色的嫩草,仔細一看,卻是盛開的小花,整個草原便被這種矮小的草垛和小花覆蓋著。
這里還是砂質(zhì)地面,但足夠堅實打地樁,兩個帳篷相對駐扎,還能在周圍尋些石頭壓住帳釘,擔(dān)心晚間湖面風(fēng)大,盡量還是打緊些。
再找來幾個大些的石頭立在兩帳之間支起炊鍋,灶膛下掏個小砂坑,能放下兩個牛糞餅。高原地帶,氧氣稀薄,生火做飯其實是個大問題,更何況在我們這樣簡陋的條件下。首先是火機打不著,只有火星沒火苗,火柴擦著藥頭只冒青煙不燃燒。最后還是靠打火機偶爾能燃起的一兩次機會引燃了紙屑,再小心翼翼地把牛糞就著微弱的火苗點著,F(xiàn)在看來,干透的牛糞,確實是最好的燃料了,夠松軟,但也很容易熄滅,好在有少許星火集聚在一起,再吹幾下,還是能燃起火苗的?偟膩碚f,能有濃濃的青煙冒起,已經(jīng)能加熱東西了,靠熏烤來煮熱泡面,可不是容易的事情,而我們帶來的面餅,也只能熏烤著了吃……想想此時的牛糞,已經(jīng)不再是之前想象的牛糞了,我們可以隨意用手抓起來放進火塘,也可以湊近牛糞吹旺火星,沒有絲毫異味。
策馬馳騁納木錯
飯后,我們看到兩個藏族女子騎著兩匹馬過來,忽然來了興致,便走上前招呼,打算借騎一下,順便打些水來。語言不同,連說帶比劃,她們才明白來意,便商量妥當(dāng),付了20元錢,于是我們兩個騎上馬直奔遠方而去。
草原上的馬,可不同于平時馬場里馴服乖巧的招攬游客的馬,它們帶著不羈的野性。好在我以前騎過,沒有過于緊張。而小方是第一次騎馬,我再三交待了安全事項:雙手握緊馬鞍,雙腿夾緊馬肚,控制好韁繩掌握馬的方向!然后我一揮韁繩,打馬狂飆了去。速度太快,我在劇烈顛簸下只得架起屁股,雙手緊握著馬鞍和韁繩,這一路狂飆,緊張得心懸嗓眼,真正體驗了一把草原上策馬馳騁的感覺。小方不時在后面大聲喊道:“我還是第一次騎馬,太刺激了,快給我留個影,要四蹄騰空的!”本來還擔(dān)心小方的安全呢,看他跟得很緊,還能這樣嚷嚷,我開始佩服起他的適應(yīng)能力和膽量。
不一會便到了藏房,我們勒住韁繩,胯下野性的馬還在不停轉(zhuǎn)動,扭頭晃尾的,一時下不得馬來,藏房前藏狗的咆哮聲,早早喚出了主人。主人迎上馬前,穩(wěn)住馬匹,我們下了馬,腿早已綿軟欲癱。
恰在此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太陽慢慢下山了,我們身后拖起斜長的影子,映在金黃色的草原上,天邊云朵也掛上了淡紅的邊。
夜間,小方在納木錯裸泳
此時已經(jīng)是晚上9點了,太陽依然灼眼,湖面上的云不知何時已經(jīng)聚在一起,頂空昏暗一片,只有天邊的狹長地帶有亮光。這個時候,也是風(fēng)云變幻,色彩轉(zhuǎn)換最豐富最快的時候。湖頂?shù)臑踉浦饾u在聚合,太陽的余輝映照著山巒就近的云層,云邊緋紅的顏色由淺變深,慢慢似燃燒了起來,也點燃了西側(cè)的湖面。持續(xù)了約五分鐘的時間,隨后火焰便慢慢熄滅了,落日的天邊尚存著淺淺白光,湖頂?shù)奶炜账坪鯚M,剩下青黛色的灰。
余輝落盡,拉下漆黑的夜幕,幸好我們在此前趕回了營地。騎馬時沒感覺到藏房的距離,徒步回來卻花了將近半個多小時。
現(xiàn)在是6月中旬,沒有月亮,天空出奇的黑,只能看到遠處的燈光和天邊僅有的一絲微弱余光。我們費力地重新燃起糞餅,一邊圍著火塘熏烤著面餅,或撕咬著肉干,或沖杯咖啡,一邊聊著天,不經(jīng)意抬頭,居然看到天空星星已經(jīng)出來了,雖然還有些云擋著,但很明顯,先前的烏云已經(jīng)散開很多了。夜里10點半,我們收拾一下東西,準(zhǔn)備到湖邊洗漱,準(zhǔn)備休息。湖水冰涼浸手,淡淡的咸味,遠比海水清爽得多,白天還能見到牛羊直接俯身飲用。
洗漱完畢,小方來了興致,“我早就想下湖里游泳了,白天怕被別人看見……”邊說邊脫個精光,得得瑟瑟下到水里,“啊……太涼啦……啊……”一邊尖叫著直到全身沒入湖中,折騰了兩下,便叫嚷著沖上岸得瑟著匆忙尋著衣物套上。這時氣溫將近零度,還有凜冽寒風(fēng),我著實佩服這小子的勇氣和耐受力。
返回途中,感覺天空一下變亮了,沒有一絲云,漫天的星斗清晰明亮,像顆顆獨自閃爍的鉆石,這么美麗的星空,也只有離天最近的地方能看到。點點繁星下,依稀能辨認天邊的山巒,整個空曠的草原,兩頂帳篷被帳內(nèi)的手燈映照得一紅一綠,我們姑且在遠處盡情感受這一刻的愜意。
湖邊的晚上寒氣逼人,返回帳篷后我們又檢查了四周,再次壓緊帳篷地釘,確認火塘已熄滅,便鉆進了帳篷中,縮進睡袋睡覺。夜晚,聽著帳篷被風(fēng)吹得呼啦啦的響聲,總讓人產(chǎn)生無限的遐想,最恐怖的莫過于在此時想象群狼撕扯帳篷的情景了,少不得帶上手燈,握緊手杖探出頭查看一番。今天頗勞累,高原反應(yīng)還是有的,整晚失眠,只好閉目養(yǎng)神,一直撐到天亮,還好,依然興奮,并不覺得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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