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擬人化的淮陽布老虎
說淮陽,河南以外知道的人不是很多。但一說陳州,怕很多人都聽說過,對了,在戲里聽過,《下陳州》。包公下的那個陳州就是淮陽。
農(nóng)歷二月二到三月三,河南淮陽都會有為期一月的古廟會,淮陽的廟會叫人祖廟會。
淮陽的廟會叫人祖廟會是因為廟會是在太昊陵舉行的。太昊伏羲是中國古代的創(chuàng)世大神,人文始祖,在中華民族先祖的世系中,伏羲為“三皇”之首,是位列炎帝和黃帝之前的民族先祖。在淮陽一帶,伏羲被百姓們尊為“人祖爺”,“二月會”便成了天下第一的“人祖古會”。
異常熱鬧的古廟會上,有兩種和人祖有關的民間藝術(shù)品在一定程度上成了廟會的標志和代言,為太昊陵廟會所獨有。一是被專家學者們贊譽為活化石的,已經(jīng)成為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的淮陽泥泥狗(以后單講);另一種是布老虎。
布老虎不稀罕,很多地方都有。但淮陽的布老虎除了造型做工和其它地方的迥異外,它身上被賦予的人文色彩非常厚重,已經(jīng)遠遠超越了一般布老虎驅(qū)邪避災保平安的淺白層次。
淮陽的布老虎事實上和我們每個人都息息相關。
傳說在上古時代,由于天塌地陷,人間只剩伏羲、女媧兄妹二人。為繁衍人類,他們各自去尋找配偶,但遍尋無人,無奈便以滾磨為媒,結(jié)為夫妻。伏羲羞于見妹,便扮成老虎,以草帽遮面與其妹成親(淮陽泥泥狗里就有著名的《草帽猴》),才使華夏民族得以延續(xù)至今。所以,淮陽布老虎其實不只是普通意義上的布玩,它更是早期人類繁衍崇拜的一個物化見證。
仔細看看,淮陽布老虎的神態(tài)沒有一般布老虎的威猛,倒是透著敦厚的擬人化表情。
此外,在廟會上,布老虎的買主往往不是孩子,是來人祖廟求子的香客,每年廟會上來求子的人數(shù)占有很大的比例。虎在民間被看做陽物,是旺盛的生殖力的象征,求子者把虎請回家去,特別是沾著人祖靈氣的虎,是期冀這種生殖力能影響轉(zhuǎn)化到自己身上去,繁衍生命早得貴子。淮陽布老虎的這種助人生育的功能是其它地方的布老虎所不具備的。
淮陽的布老虎也是我見過的最樸實的布老虎,——造型簡潔,四四方方,僅在虎耳、腿爪、尾巴部位有些變化;色彩簡潔,只有黃、紅兩色,虎身上也沒有過多的色彩裝飾;做工簡潔,沒有一般布老虎縫、繡、綴、粘等針線布貼工藝;裝飾簡潔,虎的五官和背上的花紋,大體采用套版手工印刷上去,細部再輔以描畫,簡單明快,有木版畫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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