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冬至過后,全國各地都進入一年當中最寒冷的時期,而在江南紹興卻別有一番民風(fēng)民俗,諺語稱“冬至大如年”,是一年中的大節(jié),自古至今紹興人一直把冬至當作另一個新年來過。
對于一個游走四方的攝影師而言,很少有哪個城市初識便動情的。我鐘情上海因為我長年居住在那里;愛戀廣州因為我出生在那里。冬至前,我與紹興城雖萍水相逢但總想重游,著實讓我感動,這次紹興之行更應(yīng)概括為暖身之旅。
剛下火車,滿目的白墻黛瓦配上清灰色的街道,特有的江南風(fēng)韻。打了一輛的士前往住地,街道兩側(cè)大大小小商鋪緊挨著,店鋪里并不擁擠。墻上、竿上掛滿臘雞、臘肉等,空氣里充斥著黃酒的糯香和臘制品的咸香。向司機師傅打聽才知這都是要過冬至的原因。紹興人過冬至如同過大年,隆重而熱烈。
黃酒暖身 “雙臭”相隨
“汲取門前鑒湖水,釀得紹酒萬里香”。自古紹興有“黃酒故鄉(xiāng)”美稱,至今已有2500余年歷史。在南北朝時期,黃酒已被列為貢品。過去,紹興民間有“冬釀酒”祭祀酒神、祈求福祉的傳統(tǒng)。時至今日,紹興人不但把這個傳統(tǒng)完整保留下來,更多增加了自用和饋贈親友等等。一般都愛在冬至前下缸,稱為“冬釀酒”,釀成后酒呈乳白色,香氣撲鼻,特別誘人,加之此時的水還屬冬水,所釀的酒易于保藏,不會變質(zhì)。
在紹興幾乎每頓都要喝點黃酒,愈喝愈上癮,那種暖暖的、放松的感覺讓我身心放松;看著水中赤腳搖著烏篷船的船夫,當?shù)厝艘运疄閮、依河渙洗的自然生活方式,無形中讓我感覺自由,不拘束。走累了,就到橋頭的飯館里點兩道菜,喝一小碗黃酒,之后到茶樓里喝杯下午茶,夜幕與遛鳥、舞劍的老人切磋切磋,晚間看看紹興地方戲,真是一個忙里偷閑的好地方。
走進咸亨酒店,這是不用別人說我就知道的。小學(xué)課本里就提到過,只是不知道現(xiàn)在還能不能吃到孔乙己當年吃的茴香豆,能不能喝到魯迅筆下的黃酒,能不能聞到那個最原版的“臭豆腐”了。
老咸亨酒店離市中心不遠,下車時我看表下午6時半。店鋪的門敞開著,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樣“闊綽”的門,店有多寬門就有多寬。店內(nèi)更多地保留了從前民間小酒店的模樣,曲尺的柜臺,簡單地配著長條板凳的方桌,還有樸素的餐具,藍印花布的門簾,一切都像從前的樣子,你會覺得,或者一會兒就能看到孔乙已慢慢地踱進店來喝酒。偌大的店鋪僅有一桌四個客人在吃飯。
店內(nèi)一三十開外的婦人過來說:“你得快點吃,我們7時就打烊了!蔽矣行╁e愕。但既來之則安之吧!我說:“好,那就點菜吧。”婦人指向右側(cè),我領(lǐng)會了,要我到那邊去點。臭豆腐還在鍋里炸著,半鍋黃澄澄的油在鍋里翻花,熱氣、煙氣、“臭”氣一齊撲面而來,說不出的滋味。
臭莧菜、臭豆腐、醉魚、醉雞,茴香豆各點了一盤,點了碗黃酒。到了這里才真正領(lǐng)略了臭豆腐的風(fēng)采,豈止是名聲在外的“臭”,倒是那個口感讓我上癮。放在嘴里,牙齒剛剛接觸時似乎如觸凝脂般的肌膚,似乎彈指即破。上下牙齒稍用力,再經(jīng)過舌尖的摩擦和唾液的潤滑,竟發(fā)掘口中存留的竟是綿軟柔香,難不成臭味都從鼻腔排出來?咂一口黃酒。哇!甜絲絲,浸著米香,有點兒時外婆家大鐵鍋里煮出的糯米飯開鍋時冒出的香味。有黏稠感,整個口腔所有的部位都蘸上了酒漿,幾秒后用舌尖試探,兩鄂和牙齒還能掃出余汁留香。數(shù)秒后,食道和胃里被漸漸溫暖著、柔軟著,不同于白酒那種很猛烈的感受,慢慢感覺整個腹部也跟著暖起來,神經(jīng)似乎也跟著放松,很舒服。
夾一口臭莧菜,實際上就剩下莖部了。放在鼻邊先聞聞,臭味不濃烈。放進嘴里,試探著輕輕咬,外皮有點硬;還以為如臭豆腐一樣再咬就出味了,失算。已經(jīng)咬出縫了怎么還吃不出味來?舌頭牙齒一起使勁,哇!口腔、鼻腔、腦腔都似乎瞬間膨脹,如吃了芥末。幾秒后恢復(fù)正常,“沖”味排出后,鼻腔通透,大腦好像清醒了許多,這時才想起嘴里還含著莧菜呢。再感覺起來,咸菜的汁液還殘留一些在口腔,滑膩膩的、嗅到的是清香,有點薄荷的清爽感。再咂上一小口黃酒,清香中混點甜香,美妙!
吃過“兩臭”后,再吃醉雞、醉魚還是其他醉什么,都是小意思了。仍有一點“怪”味,但不濃烈。再配上點茴香豆,一碗酒不知不覺就見底兒了。
古城紹興在地圖上位于浙江中北部,東接寧波,西臨杭州,距上海232公里。紹興是首批國家歷史文化名城、首批中國優(yōu)秀旅游城市、最佳中國魅力城市。紹興歷史悠久,建城2500周年。7000多年前,紹興就有人類活動,是中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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