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幾何,歲月如梭。等光陰流逝,我們老去,我一定還能回想起在梅里深夜途步的那種美妙感覺,還能憶起這永不消失的黑夜,以及同行人給予的莫大幸福和快樂。
在梅里行走,最能觸及我心坎,包圍我情緒,讓我沉浸的莫過于經(jīng)幡、白塔、寺院、雪山和行云……
它們中沒有一樣是有聲的,然后它們卻是那么的有力。它們緊緊地攥著我,軀殼以及靈魂可以及到的任一角落。我沒有一絲抵抗的力量,在隨風(fēng)飄逸的經(jīng)幡面前,在只有神才能聽懂的經(jīng)文面前,在圣潔高德的白塔面前,在絢爛如百花園色彩的寺院面前,在冰清玉潔的高原雪山面前,在從不為誰停留腳步的自在行云面前,我顯得如此卑微,如此渺小,有時感覺自己連一片葉子都不及。葉子尚能墜在經(jīng)幡的懷里幸福自醉,而我卻日復(fù)一日地為曾經(jīng)的憂傷故事空悲切至白頭。
在梅里那些沿途見到的充滿靈性的東西,是我不得不為之思索,為之陶醉,為之傾倒,為之震撼的。
我喜歡深思,喜歡在無法跨越自己的時候努力思考,用思維越過萬千溝壑,穿透暮靄霞云,而后安靜地從這個山頭望向另外一個山頭,盡管沒有奢望可以到達(dá)另一個山頭,但是我也一樣可以為那個山頭的風(fēng)景而醉。
人若學(xué)會思索,便可主宰自己的行動,變得理性;但是學(xué)會思索,并不代表你已會思索,已懂思索。如一位友人所言,“聰明”與“智慧”的距離在于你是否已掌握“思索”。
其實,在我看來,太多思索,必拘禁你的思想,約束你的行為,偶爾會丟失人與生俱來的自由率真天性。野人們從來不顧忌裸露著身體,奴隸們從來不在乎是不是可以站起來說話。
我在梅里,就有這種感覺,想脫光衣服自由飛奔,但又顧忌神的嚴(yán)厲目光。在此,我就開始羨慕高原的花草樹木,飛禽走獸。花兒可以艷麗無忌而開放,想要開得多眩目就可以多眩目;走獸們隨意游走在山崗,想怎樣活著就怎樣活著。那份不需要修飾,不需要在意別人目光,寵辱不驚的自由是多少令人妒忌。
松贊林寺素有小布達(dá)拉宮之稱,但它沒有布達(dá)拉宮的熙熙攘攘,但是那些美麗的近乎古堡的建筑群的色彩以及鎏金銅瓦泛出的光澤,足以讓人難忘。3300米的海拔,沿著臺階慢慢向上,心跳的清晰度逐漸明顯,瞻望寺廟的欲望也沒來由瘋長。
回望間,發(fā)現(xiàn)自己已在天際,香格里拉已在眼簾下,低處的水塘、遠(yuǎn)處的草原、高揚的青稞架、藏式的民房以及聳入云層的雪山頂……這確實是一個神奇的地方,能時不時帶給人莫名喜悅的地方。
有人說在川藏和滇藏線上,你可以上車睡覺,下車逛廟。而我除了高反不適閉目養(yǎng)神外,是不愿意睡覺的,因為對于逛廟,我是情有獨鐘的。
吸引我逛廟的理由,除了廟里那些艷麗眩目的色彩,更多的是高原人的精耕細(xì)作,以及他們對神明的恭敬和信念。
剛開始時我老是不明白,為什么寺院里每一塊天花板都可以是不一樣的圖案,為什么喜歡對比如此強(qiáng)烈的色澤來渲染廟堂的寧靜,為什么關(guān)于神明的雕刻全是光怪陸離的形貌,為什么藍(lán)天下的屋檐和窗幔也是如此的生動?那種原始的創(chuàng)作藝術(shù)讓我想,人們在渴望什么,在向往什么呢?漸漸地我也就心領(lǐng)神會了。
逛廟,我總是喜歡獨處著,喜歡慢慢地細(xì)賞,偶爾來些不著邊際地想法。當(dāng)然逛廟也會給我兩種心境,一種是毫無雜念的心靜和安寧,另一種是說不出訴不明的心浮氣躁。前者來自于對神的敬畏、謙恭和信任,而后者總是想到自己身在俗世,無以擺脫許多俗念的痛苦、心慌和無奈。
在梅里行走中,我一直在心底追問自己,我可以靠近神靈嗎?借助那些靈動的圣物,我其實只想在神明的腳下靜靜地聽聽神語,關(guān)于天上的,還有人間的。
連續(xù)兩天的高原徒步,身體非常疲憊,但心卻如服用了嗎啡似的興奮,整夜整夜地?zé)o法入睡。昨晚8點從上雨崩摸黑到下雨崩的折騰仍沒有讓心疲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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