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有許多吉光片羽,無從名之,難以歸類,也不能構成什么重要意義,但它們就是在我心中縈繞不去。這些東西在那里太久了,變成像是我欠的,必須償還,于是我只有把它們拍出來。 我稱它們是“最好的時光”。
不是因為最好所以我們眷念不已,而是因為永遠失落了,我們只能用懷念召喚它們,所以才成為最好。
——侯孝賢
小黃的班車提前開走了,這個意料之外的變故讓我站在陽光氤氳的從江汽車站里一時無所適從。
不過這種惶然瞬間就消失了,也好,我可以踏踏實實的選擇去肇興,不用糾結了。
等班車的旅行總是充滿各種不確定,肇興的班車也沒有了。
小地方的人總是很熱情,我歸結為他們的純樸的思維方式和生活節(jié)奏的清閑——調度的大哥和售票的姑娘都跑來給我出主意,建議我去坐到洛香的車——馬上就開,到了洛香路口,我會叫車過來接你們去肇興,只有幾公里路了。司機是個大眼睛小伙子,湊到我身邊一邊說著就掏出電話開始聯(lián)系車。
洛香是個完全陌生的名字,從來沒出現(xiàn)在我的行程之中。不過,聽起來這是個不錯也是唯一可行的建議,我可不想把這么難得的一個晴朗的下午浪費在莫名其妙的縣城的大街上。
一條湛藍的江水一路跟著我們,蜿蜒著在公路旁流淌,白沙礫的河岸上大片的鳳尾竹在陽光里垂著沉甸甸的枝條,樹林后面是低矮和緩的山丘,山坡上閃現(xiàn)著一簇簇黑色屋頂的小寨子。
江水油亮而清澈,倒映著兩岸樹叢暗綠色的影子,在去往洛香的三岔口,江水劃過半扇柔和的曲線隨著另一條岔路流向了另一個方向。那條路,通往廣西的桂林。
在一個完全沒有路牌的小路口,班車停了下來,一輛白色的小面等在那里,大眼睛司機扭頭跟我說:就是那個車,你們去坐就好了,價錢都談好了,六塊。
小車的空間變得局促,我和幾個上海的游客擠著團坐在后座里,旁邊貼著深褐色玻璃模的窗戶不能打開,隔過前排的人影從前擋風望出去,看見車開過一片相對平緩的地段,顛簸著拐上了山路,在一個小山口似的地方,路邊停著不少車輛,聚成幾簇的一群人舉著長槍短跑對著公路一側的一大片開闊的山谷猛拍。
看不清下面的景色。
只能看見陽光斜照在遠處的山上,發(fā)出暖暖的金黃色的光。
車停下來的地方,是條繁華的小街,一座結構簡潔疏朗的四角鼓樓矗立在街邊的小空場上。
不時沖過去的大卡車按著刺耳的長喇叭,拖起來的塵土彌漫了半條街道。
街對面一條狹窄的小巷子口,掛著塊牌子上寫的“銀河客棧”。
巷子只夠一個人走,兩邊是高高的木板墻壁,拐了兩個彎,一泓清澈的小河橫亙在面前。
銀河客棧焦黃色的雕花木窗正對著河水,腳下是一條鵝卵石鋪的小路。
我把剛剛洗過的T恤晾到四樓的天臺上,下午四點鐘的陽光像輕煙繚繞在涼爽的風里,大街上的喧囂像被一道無形的門阻擋在另一個空間。
就這里吧,真好!
我沿著河岸上的狹窄小路走著,河水清洌紓緩,岸上的吊腳樓的影子清晰的倒映在水面,每座吊腳樓上都有個大露臺似的房間,用欄桿圍著,欄桿上像晾衣服似的搭著谷穗。時常有大狗迎面跑過來,沒地方躲,我只好小心的背靠著墻壁等著它跑過去,它們卻經常在我跟前停下來,低頭嗅嗅我的褲腿,再繼續(xù)跑掉。
路面變得稍微寬一點的地段,上面搭著木板的廊棚,幾個上年紀的女人坐在臨河的一側嘮嗑,她們一水穿著的灰藍色的布衫,大襟和袖口都嵌著手繡的細花邊裝飾,手里摘著菜,或者隨手拿著細布條繡著花邊,陽光斑斑點點的照在她們身上,時光凝滯。
河水迎著夕陽緩緩地流出寨子,水面漸寬,岸上的小路也不知不覺地在腳下變成了土路,不時有挑著擔子的人經過,擔子兩端裝滿了金黃色的谷穗,陽光照耀在一顆顆沉甸甸的谷粒上好鑲嵌在首飾上的碎鉆石似的發(fā)著燦爛的光。挑擔子的男人后腰別著一支歪把的細長竹筒,上面的口露出一把鐮刀的刀把,踢拉著拖鞋甚至光著腳,大步流星地走過去。
路邊鋪著大張的草席,上面曬著谷粒、黃豆和鮮紅的辣椒。
西江苗寨位于貴州凱里的東南,從雷山路口折向東北,位于雷公山東北面,距州府凱里39公里。是全國最大的苗寨,有5600多人,1250多戶。所以稱為“千戶苗寨”。[url]西江[/url],是苗語“雞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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